。”李长安浅笑道。

“求字?公主想要何字?”张九龄也没有感到意外。

说到底,他和武惠妃之间的矛盾随着太子李瑛被废已经烟消云散了。他已经是一个被排挤出权力中心的糟老头子了,武惠妃也不会心胸狭小到还要排挤他,若是说李林甫到还有这个可能。

被问到的李长安却苦恼地挠了挠头。

“我想要张先生亲笔提一句先生自己写的诗……”

她肯定是想要一句“海上生明月,天涯共此时”的,这是她背了十几年滚瓜烂熟的千古名句。

可是问题是现在这首《望月怀远》还没被张九龄写出来。

张九龄前六十年为官做宰的时候没写出来多少流传千古的诗,后面这几年被排挤出长安了,反而隔三差五就写一首流传千古的好诗出来。

大唐的诗人真是大半都是官路失意了,诗路才能得意啊。

“莫非老夫写过的诗竟然没有一句能入公主贵眼的?”张九龄笑眯眯捋着胡须。

他对李长安的态度倒是像对待家中的孙女一般。

可惜他已经很多年没能回过家了,也不知道这些年他的儿女孙辈们都还好不好。

他的老家在岭南,家人都在老家,路途遥远,一别数年,也不知死前还有没有机会再享受天伦之乐。

想到这里,张九龄心里不免升起思乡之情,再看向李长安,方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的这位小公主才六岁,还是个都不到开蒙年纪的孩子呢。

“老夫险些忘了公主还只是个孩子……想必也不知道老夫到底写过什么诗。”

李长安嘀咕:“我倒是知道几首,只是我觉得张先生最好的诗现在还没有被先生写出来呢。”

“要不然先生暂时先欠着,等先生写出来了最好的那首诗到时候再提字赠给我可好?”李长安狡黠道。

接着这个由头她这几年还可以多和张九龄书信往来几回,一回生二回熟的,互相多写几次信关系不就好了吗。

李瑛和武惠妃都觉得好的名师她也想要呢。

“公主真是……”张九龄无可奈何,想要说她两句却还碍于礼数不能直说。

“罢了,欠一副字就欠一副字吧。”

若是一月之前,张九龄必定不会如此草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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